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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 (1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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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只知道你的地位,如果她知你是個劊子手,就連孩子不放過,她還會喜歡嗎?如果她知你每月要去牢獄裏殺紅眼,她還會喜歡你,他知道你的病會殺人,她還會喜歡你嗎?她知道的陰暗嗎?”

“放開,”鳳天城聲音冷的拉長,仿佛下一刻就會刀起刀落。

“她只喜歡現在偽裝的你,你又何必拖別人與你一起下地獄,如果你心裏真有她,就不應該如此,而是放她離開,”鳳天郅不顧手腕鉆心的痛死死的抓著鳳天城。

鳳天城冷得發顫的鳳眸漸漸變紅,鳳天郅知他的暴戾出來了,“只有朕知一切依然會陪在你身邊。”

冷冷的殺意,鳳天郅松開鳳天城的手後退,“鳳天城,全天下沒有任何人有朕了解你,知你,懂你,我們二人死也糾纏不開,她已經死了。”

“啊,”鳳天城最後一絲理智在鳳天郅最後一句話中斷掉。

鳳天郅險險躲過鳳天城的殺意,“她已經回不來了,鳳天城,你註定與朕墜入地獄。”

“閉嘴,”鳳天城猛的爆發攔住要往左的鳳天郅,刀毫不留情刺進他心臟。

鳳天郅看著胸前的刀一笑,一把把暗衛推向鳳天城,“朕去幫你帶人來。”

說著快速走上門口。看著暴戾砍著屍體的鳳天城,他瘋了,瘋了好,等下他誰也認不出,等他清醒過來他會真的瘋,他的痛苦他要鳳天城一一嘗試,痛了沒了希冀,他就會臣服自己,不管心與身。

☆、你愛我嗎?鳳天城

柳青子整個人要吐了, 暈暈乎乎醒來眼前就是一片漆黑, 手腳被綁著,她害怕,卻根本無濟於事, 默默地在冰冷的地板上待了兩個小時後, 又被人用麻袋套住,不知搬往哪裏,但這速度說明了綁架他人的急切。

是不是鳳天城發現了,來救他, 一定是。

嘔,柳青子實在忍不住肚子裏的翻滾痛苦的嘔吐起來,吐完後柳青子簡直要虛脫了, 到底是誰,明明他看見展庭。

鳳天城,不可能,柳青子混沌頭暈的腦袋第一時間否定了, 是其他人, 是誰,但她知道鳳天城一定會來救她, 會的,他一定會來。

柳青子撐著這信念一直支撐著,可不管意志力怎麽堅定,也忍不住生理反應,全身難受, 仿佛有人一拳拳捶在身上,不停歇。

就在柳青子似乎暈過去時,自己被放下解開麻袋。

刺眼的日光讓柳青子遮住眼睛,久違的光明讓自己欣喜也痛苦。

淒厲害怕的尖叫拉回柳青子的思緒,柳青子僵硬的回頭看著禁閉的門,濃郁的鐵銹味飄蕩在空中,全身難受的柳青子聞得一清二楚。

“王爺,不,求你饒……”

聲音戛然而止,頻臨臨死亡仿佛燃盡最後一刻的抽攣聲似泣似哭的斷斷續續傳出,不甘心和無盡的黑暗撲面而來,打得柳青子心裏一個顫抖,遍地生寒。

柳青子看著上前要開門的黑衣人想開口阻止,可開口卻是低不可聞的嘶啞聲,對方無視她緩緩打開了一條縫。

濃郁的作嘔血腥味,柳青子悶得險些要吐出來,可一聲王爺讓柳青子硬生生的忍住。

整個殿內宛若修羅場,可誰也無法忽視比修羅地獄還可怕的男人,猩紅嗜血的眼神比寒冬裏的冰還冷幾分,刀起刀落時嘴角殘忍邪魅的笑,柳青子閉上眼。

那不是鳳天城,不是,“可害怕。”

耳邊邪魅的聲音,溫熱的氣息,柳青子睜開眼轉頭,就落入一雙放蕩不羈的鳳眸,一樣的鳳眸卻跟鳳天城冷漠淡然厭惡不一樣,這是一雙變態的雙眼,柳青子不由後退,就算一張雌雄莫辨帶著媚的俊臉則無法抵住自己心中的毛骨悚然。

鳳天郅看著後退的柳青子,她居然心思這麽玲瓏。

“王爺,不,”祈求恐懼的聲音拉回柳青子的目光。

殿內滿身是血步步緊逼的鳳天城,寒光凜冽的劍執起,柳青子嘶吼出聲,“不要。”

可一聲不要也沒能阻止恨透刺下的劍,不,柳青子看著漸漸抽搐死去的宮女落下一滴淚。

“怕嗎?”低沈性感的聲音明明再詢問自己,柳青子卻聽出了裏面的惡意。

柳青子看了眼似乎瘋魔嗜血不認人的鳳天城,回頭看向一旁悠然自得蹲在自己身旁的人,“皇上。”

沙啞幹枯的聲音,鳳天郅眉稍一挑,“是個聰明的。”

一樣的鳳眸,睥睨天下的氣勢,身上的龍袍,如何猜不出這就是陳國的君主鳳天郅,只是這打量的目光猶如被吐著猩子的蛇冷冷盯住,而自己是他的獵物,膽寒。

殿內惶恐的聲響,柳青子望過去,猶如地獄爬出來的鳳天城,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,她心疼又害怕又惶恐,他不應這樣的。

柳青子神色覆雜的側臉,鳳天郅望著一楞險些忘了自己的目的,鳳天郅透過門縫看著殺紅了眼的鳳天城,他知道鳳天城為什麽獨獨會選這柳青子,這幹凈的味道讓他想咬開那她脖頸,嘗嘗,可終究還是抵不住心底的抑郁,一把掐住柳青子的脖頸,“你還未回答朕的問題。”

柳青子被迫迎向那雙冰冷變態的鳳眸,她不知鳳天城經歷了什麽,但她想必定異常痛苦,眼前的鳳天郅也是如此,只有經歷非人的折磨,才會養出這樣陰冷變態的眼神,雖然他隱藏的很好,但她內心感受到了,甚至害怕。

這跟第一次見鳳天城完全不一樣,是鳳天城偽裝的好嗎?不是,柳青子又想去看鳳天城,脖頸處的手一緊,柳青子立馬呼吸不過來,兩兄弟真是一樣,一言不合就喜歡掐人脖子。

“說你愚笨還是蠢,居然還有心思管別人,”鳳天郅心中惱怒不已,為什麽沒有想象中嚇的花容失色哭著後退,他很不想承認他居然看到了她眼中的絲絲心疼,這超乎他的預料。

脖頸處收緊的手,柳青子感受到了殺意,可就算有殺意她也揮不去,手腳被綁著,就算沒有她自救不了,眼前那雙譏誚的鳳眸越來越模糊,柳青子覺得不甘,不甘什麽,仿佛有什麽指引她。

柳青子梗著扭曲的紅得可怕的臉極力扭眸往殿內看去,鳳天城譏誚的鳳眸被惱怒取代,她都要死,還關心鳳天城,鳳天城,鳳天郅鳳眸一閃松開。

空氣鉆入嘴間拉回瀕臨陷入黑暗的柳青子。鳳天郅螻蟻般俯視著軟癱在地柳青子,仿佛離了岸的蝦子,弓著身子張著嘴大口呼吸,可憐又弱。

剛他真想殺了她,殺她就去捏死一只螞蟻般,可他不能,也幸好沒有,不然他要的效果就沒了,如果這世間得到的溫暖親手被自己扼殺,那會是怎樣一種痛苦,行屍走肉般,“把人送進去。”

鳳天郅透過門縫看著殿內最後一個被殺的宮女,暴戾兇狠雙眼似發現陰冷的瞧過來,猩紅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,還沒有夠,這份大禮他可是一直準備著,鳳天城,呵,朕的親哥哥,朕可是很記仇的。

鳳天郅邪魅一笑,如螻蟻般的看了一眼不知自己即將死去的柳青子,真是可憐,本來可以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,可偏偏自己去招惹鳳天城,就連他都不敢,現在他不怕了。

“送她進去,鎖門。”

鳳天郅走出偏廳,隱藏在角落裏的暗衛上前打開門,一把抓起軟癱的柳青子丟進殿內,關門鎖門,一氣呵成。

重重的摔落傳出重大的聲音,驚醒了殺紅眼茫然的鳳天城。柳青子被摔的五臟六腑擠成一團,一口鮮血吐出,飛濺的鮮血一滴沾到深得黑汙物的靴子上。

柳青子擡眸看著那雙猩紅的鳳眸,沒有往日的壓抑和深邃,毫無感情鳳眸因為自己反而閃過一絲喜悅,柳青子心一痛,那只是看見獵物的喜悅,“王爺。”

沙啞的聲音如泣如訴的瞬間消散在殿內,看著一步步冷血靠近的鳳天城,柳青子眼中泛酸,酸的心疼,漲得也怕,才一日不見他到底是經歷了什麽,為什麽會這樣。

沾滿鮮血的紫袍,沒有往日的疏離和威嚴,只有機械般的鳳天城,舉起的劍,冷到心裏,柳青子說不出的難過和覆雜,“鳳天城,我說……”過你再如此,不再原諒你,沙啞的聲音仿佛硬生生被掐斷,柳青子使勁發聲,卻發現什麽也說不出,聽不到,這是……他們趁她昏迷餵了她什麽。

落下的劍在空中一頓,可猩紅的雙眼又恢覆殺意,直直落下,淩冽的劍鋒劈得心痛,柳青子擡眸不可置信的直盯著那雙猩紅的鳳眸,不甘,她不甘這樣,人任何一個人都可以,不可以是鳳天城,可此刻的劍意讓她無處可逃,毫無感情的鳳眸中倒影自己,只有殺意,柳青子心中此刻一點希望也破滅了。

一個人發病或者有遺傳的暴戾,那一刻他完完全全不記得自己是誰,只本能的做一件事,她早知鳳天城就是所謂的瘋子,神經病,可她就是忍不住去喜歡他,這就是說所的犯賤,這條路是自己選擇的,可為什麽選擇了,事到臨頭會這麽難受,也許這就是她的命,死在自己最愛的人手中。

也許人世間本就沒有這麽完美,人也是,至少這輩子她用心喜歡了一個人,義無反顧,夠了不是嗎?也許想想好的,她能回到原來的世界,那個快要被她忘記的世界。

柳青子一眼不眨的細細描摹鳳天城眉目,恨嗎?說不出,反而有一份淡淡的傷感,也許以後一輩子都見不到他,一輩子多長,刀鋒切開肉,那種感覺,柳青子想笑卻痛得笑不出,醒來後,鳳天城也許會悔恨一輩子,比以前更冷,柳青子突然有點心疼他,他一輩子也許就從沒高興過,可他們終究有緣無分。

柳青子緩緩閉上眼極力忍著腦中極力的抽疼,抽疼的魂魄仿佛要絞死,就像現在刺進她胸口絞動的劍。

閉上眼的柳青子沒有發現顫抖的劍,劍一顫抖連帶刺得更痛,顫抖的手仿佛在經歷非人的折磨,猩紅的紅眸一會毫無感情,一會瘋狂的暴戾,仿佛有什麽暴戾要沖破驅殼。

這種爭奪仿佛要使鳳天城爆炸,最後身體不堪的嘶吼了一聲,頹廢的後退,最後跌坐在地喘息。

手下的泥濘和濃重的血腥味讓喘息不動的鳳天城身體一顫,微擡起眸四處打量,遍地四濺幹枯的血和一個個痛苦死去的臉,不明的鳳眸一下恢覆清明的冷漠。

他又發病,鳳天城苦笑了一聲,一擡頭整個人僵硬起來。

☆、他又毀了柳青子

安靜熟睡的臉, 沒有痛沒有恨, 鳳天城僵住的瞳孔不由一縮,見染紅的衣裳,鳳天城伸出的手一僵, 看著手上快要幹枯的鮮血, 這上面是不是沾了她的血。

不可能,鳳天城手瘋狂的抖動起來,見二人之間沾滿血的劍,鳳天城顫抖的手死寂般落下。

他意識毀滅前, 看見了什麽,幾個宮女騎在一個小男孩身上,後面滿天都是紅。

可為什麽柳青子會在這裏, 鳳天城一點點害怕又惶恐的挪到柳青子身邊,她不應該在這,鳳天郅,鳳天城眼一冷, 伸手摸向柳青子, 只有他了解自己的病因,上次竄撮, 這次直接……他不擇手段,為了得到自己甚至不惜毀了自己。

毀了自己,鳳天城鳳眸閃過一絲淡然,看誰鬥得過誰,鳳天城看著柳青子安詳的睡顏快要挨近的指尖停下, 他這樣陰冷有病的人本就不該奢望,奢望反而害了她。

他應該一個人過一輩子,可看著那張不怪罪的臉,鳳天城又舍不得,他記不清他為什麽會刺向她,但他記得那雙清澈幹凈的眼,眼中有心疼有淡然還有不舍的,唯獨沒有恨。

“為什麽?”鳳天城伸出手撫摸上柳青子還有餘溫的臉,“為什麽不恨。”

溫熱的觸感讓鳳天城的心漲得眼澀,“你應該恨本王的,為什麽這次不。”

依然睡著的柳青子,鳳天城緊壓下喉間刀割的酸澀,“對不……起。”

沙啞幹枯的聲音猶如黃沙的幹燥,沒有一絲溫度卻又深藏著無盡的沈默。

“對不起,”低沈沙啞的聲音久久回蕩在殿內,訴說著自己的痛,直到有人進入殿內消散。

……

“姐,你看,這是我今日上街特意為姐找來的話本,”個子拔高的柳文章飛奔進屋。

坐在床上柳青子看見進來的柳文章露出一絲淡淡的笑,兩眼黯淡無光的眼露出一點神采。

“姐,”柳文章坐到床邊,“今日你可好些。”

柳青子點了點頭,突然喉嚨一陣奇癢,忍不住猛得咳嗽起來。

咳的肺都要出來的柳青子,卻寂靜無聲,柳文章也下心底的酸意伸出手拍了拍柳青子的背,“身體不好,就不要坐著,躺一會。”

柳青子忍著五臟六腑都痛搖頭,躺了三個月了,她已經快要躺廢了。

距離她醒來已經兩個月,這兩個多月她不想去找鳳天城,可每天他都要跳到她夢中,孤寂陰冷的背影,一個人。

“姐,”柳文章看著又走神的柳青子握住她的手,“馬上三月了,林園的桃花快開了,到時候你身體好些,我帶你去看。”

柳青子看著長大的柳文章點了點頭,最近他一直跟父親在學習怎麽經商,見的人多也成熟了不少,以後她也不需要擔心他了,他一定會好好的把柳家繼承下去。

看著自己熟悉的閨房,回了徽縣,可她的心卻不知落在哪裏?她知道是鳳天城送他們回來的,她醒來時就在馬車上,走了半個月後,他們回到了徽縣,原來被充公的柳府和地商鋪全部還回他們。

這不正是自己期望的,可自己卻高興不起來。明明心裏想鳳天城,卻不敢打聽他的消息,她怕一聽見就一發不可收拾。

她說過他有第二次就不再原諒他,現在這樣不很好嗎?父親和弟弟安然無恙,全家人在一起,可以平平淡淡過自己的小日子,多好,可自己為什麽開心不起來。

柳文章看著神色暗淡下去的柳青子,心中一澀不知怎麽安慰,他知道姐姐為他們吃了很多苦,釋放出來他見到昏迷不醒猶如活死人的阿姐就落了淚。

幸好阿姐後面醒了,可她再也不能如以前那樣罵他,罵他多好,可他再也聽不到了,柳文章扭過頭,他不敢問阿姐發生了什麽,他現在知足常樂,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就好。

整理好心情,柳文章咧開嘴一笑,“等下要跟父親去田莊看看,姐姐早點好,也去鄉下走走,以前姐姐不是特別喜歡出去嗎?”

柳青子笑著點頭,柳文章笑得眼瞇起來,“那姐快好起來,以前姐帶我去,到時候換我帶姐去。”

柳青子伸出手拍了拍柳文章的手,柳文章知道她是問他辛苦嗎?“辛苦也值得,這樣才能讓父親和姐姐過上好日子。”

柳青子心疼的看了眼柳文章,“你還小,不需要……”只有阿阿的嘶啞聲,柳青子閉上嘴。

“姐,全天下這麽多大夫,等姐身體好,我帶著姐去找,”柳文章寬慰道。

柳青子咽下心裏的難受一笑,是啊,總有希望,人總要留一絲希望。

……

實質般凝實的目光一直盯著自己,本就淺眠的柳青子睜開眼。

一睜開就落入一雙驚恐的鳳眸,鳳天城,轉身要離去的鳳天城,柳青子本能的伸出手拉住起身要走的鳳天城。

掌心的溫熱不比自己的冰涼,但這溫熱卻讓她的心漸漸回溫,特別黑暗中孤寂的害怕的身影,柳青子心中有一絲疼,手一用力,人輕輕後退坐到床上。

黑色面巾遮住冷冽的輪廓,只剩靜止的睫毛,看不清的鳳眸,柳青子不知是夢還是現實,但她知道自己想鳳天城,明明他對自己如此,自己卻還是忍不住想他。

有伸過來的手,鳳天城本能的歪過頭,見僵在空中瘦弱的手,鳳天城心抽疼,忍不住又把頭移過去,他不敢看她的眼神,他怕看見她眼裏的恨。

他以為她睡熟了,察覺她要扯開自己的面罩,鳳天城身體一僵。

黑色絲巾落下,冷冽的輪廓出現在黑暗中,柳青子一瞬不瞬的盯著,眼中不由落下淚,他還是擔心自己的,才會夜入她閨房。

黑暗中微不可聞的抽噎聲讓僵硬的的鳳天城身一顫,她是恨他嗎?所以見著他哭。

鳳天城不敢看,也怕看,心裏卻想看的快要爆炸,攀爬上的手讓快要炸了的心一靜。

手臂上被拖拽的力量,餘光見似要起來的柳青子,鳳天城僵硬的身子一軟,借著那輕輕的力量往下而去。

柳青子錯愕的看著任由自己往下拉的鳳天城,直到側臉楞楞的在她面前,她才收回錯愕,貪婪的盯著,她想他,不知道為什麽。

溫溫輕輕的目光掃在側臉上,密密麻麻直鉆入心間,空了念了的心終於被填滿,鳳天城閉上眼,任由柳青子看,他怕她恨,又渴望她的愛。

明知道自己靠近她會給她帶來危險,可自己就是控制不了自己,每日空蕩蕩的寢殿夜不能寐,讓他險些又想發狂,他只能來看她,只看一眼就好,看一眼就回去,一眼後就想更多眼,他終究是自私。

不然現在也不該離她這麽近,應該點了她的睡穴離去,他貪婪她的呼吸,貪婪她身上的溫度,貪婪她的心。

臉邊柔軟的摩挲,掙紮的鳳天城整個身體一僵,心裏炸開花,她在做什麽,一個吻燒掉他全部理智。

鳳天城轉過眼看向柳青子,清澈的大眼中染著淚意,可憐兮兮的,似乎被拋棄的小兔子,沒有恨,只有淡淡的欣喜和濃烈的柔情。

唇邊貼上來溫熱的唇,攀爬住自己的手,鳳天城腦袋一轟,什麽都沒有,只有香甜柔軟的唇,不可以這樣,不可以這樣,也許她意識不清晰,也許她只是在做夢,他不能如此。

等鳳天城理智壓過感情時,他已經抱緊人兒更加深入的糾纏,鳳天城一抖,他要……隨之而來的撥動讓他的理智轟然倒塌,就這一次,一次,以後再也不。

冷冽的味道,炙熱的體溫烤著自己,柳青子滿足又難受,但她喜歡,這四個月來她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跳動的心,跳得疼也跳的歡樂,讓她想哭,她現在只想要這一刻,其他的她什麽都不要,只要現在,現在這種撕心肺裂的痛,毫無隔閡的融合。

嬌嬌軟軟的身體疼的發抖,鳳天城的快要爆炸的血液一停,看著緊咬著牙關淚眼朦朧的的柳青子,察覺自己的小鳳天城已經,鳳天城額角青筋暴起,他鳳天城在做什麽,他怎麽可以再次傷害她。

他到底在做什麽,他毀了她的清白,自己剛剛渾渾噩噩在做什麽,渾渾噩噩的眼中只有她,只有她的柔軟。

鳳天城緊咬著牙關,深邃的鳳眸中滿滿的情*與清冷不停地交織。

額角掙紮的痛苦一滴滴汗落下,汗滴到柳青子通紅的臉上,猶如一滴水落入幹枯的土地上,柳青子模糊痛苦的雙眼漸漸清晰,緊繃的下巴,極力的忍耐。

柳青子也不知自己是錯是對,她此刻只想隨本性,就這一夜,緊抓住鳳天城的手一用力把人拉下,唇尋住他薄唇摩挲起來。

溫熱的氣息一瞬間把理智全部擊潰,鳳天城險些淪陷,可還是堅韌的垂眸看著那雙眼,水潤的雙眼溫柔鼓勵盯著自己,隨後緩緩閉上享受這一刻,鳳天城心裏繃的弦斷的一塌糊塗,糊塗得他只隨本能,一次又一次把她吞入腹中。

☆、柳姑娘,你有孕了

“你去見了她, ”鳳天郅直直的看著面前冷漠鳳天城。

“皇上如果只是詢問此事, 恕臣不奉陪,”鳳天城猶如陌生人的看著鳳天郅。

熟悉陌生的眼神,鳳天郅邪魅一笑, “呵, 就那樣都沒殺死她,她可真是命大,也可惜……”鳳天郅看著鳳天城冷冽的臉龐,他以為他可以毀了鳳天城, 得到他,卻沒有想到功成一潰。

鳳天城淡淡的看了眼鳳天郅轉身離去。

不聞不問離去的鳳天城,鳳天郅再也假裝不了心裏的堅強開口, “鳳天城,你當朕這是什麽地方,想來就來。”

鳳天城充耳不聞,現在他還願意來這, 是因為不希望陳國亂下去。

跨過門檻的鳳天城, 鳳天郅心裏的偽裝崩了一角,“就這麽厭惡朕, 你明知朕時日不多,就不能陪一下朕。”

鳳天城腳步一停未轉身,“就是因為你時日不多,才沒有結果你。”

“呵,”鳳天郅不羈又落寞的一笑, “你說我們這一輩子活著為什麽,就為這樣一個皇位,可自己不是自己,真的劃得來嗎?”

“在其位謀其職,”鳳天城望著鮮紅的宮墻,“有些事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做,而是被逼著做。”

“所以你也逼了朕,”鳳天郅淒然一笑,“小時候,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九九,但不致命,越大越致命,一沾就爛全身,朕和你都是爛了心肝的人。”

爛了心肝,他確實爛了心肝,明明不去接近她,不想傷害她,那晚他卻把柳青子給……他知道那晚入魔了,就如現在基本夜夜的入魔。

徹底清醒後的他已無可挽回,他落荒而逃,等她醒都不敢,也不敢跟她解釋,夜夜想她,卻不敢去見她,又怕傷害她,日日傳來的消息他也不敢看,給展昭報平安,鳳天城低垂下眸,他就著她給的溫暖每日茍言活著。

鳳天郅,鳳天城擡眸,要不是知他真沒幾日活了,他現在就不可能安然坐在皇位上,他算計他的,他還回來了,他們二人之間的兄弟情沒了,其實早就沒了,他自以為是的以為二人還有點兄弟之情。

沒了,現在就算二人以前一起經歷苦難和生死給的時間,他終究沒有鳳天郅這麽陰毒和陰狠,“皇上,好好珍惜的時間。”

離去的鳳天城,鳳天郅強撐的精神一落千丈,猛的咳起來,曹公公上前幫鳳天郅輕輕拍撫,“皇上保重龍體。”

“龍體,”鳳天郅猛的甩開曹公公,“滾,”他現在還怎麽保重龍體,他現在只有半年不到的時間,可能半年不到。偏偏這病不能啟齒,花柳病,呵呵,他是皇上,呵,皇上又怎樣,依然逃不過死。

他一年前得知自己病時,他嫉妒過,為什麽二人一樣,境遇卻天差地別,他這樣一切都是鳳天城給的,為什麽他在地獄,他就不可以拉他進地獄。

更何況他明明知道他渴望他,他卻疏離自己,自己究竟哪裏不好,天倫是什麽,只要兩人,“咳咳,”鳳天郅猛捂著唇,一直以來是他自作多情,為什麽他要這麽狠心,他是他親弟弟,以前多好,二人同吃同睡,一起讀書寫字,一起游山玩水。

為什麽這些越來越遠,他真想回到以前,那時候心沒有這麽空和乏味,可惜,他要死了,孤零零一個人埋入黃陵,鳳天郅頹廢的起身,“沒人陪朕,”唯一一個在他身邊的鳳天城現在恨他。

“哈哈,沒人陪朕,”鳳天郅孤寂的笑起來,“一個人。”

孤寂落寞的身影立在窗前,盡管穿著全天下夢寐以求的龍袍,但曹公公知鳳天郅孤寂的苦,殘缺的苦,心空的苦,迷茫的苦,皇宮真的會吃人,如果沒有一個依靠,沒有內心偏執的支撐,日覆一日,年覆一年,會把人性磨滅,會瘋的,真的。

曹公公低垂下頭,世人知他紅極一時,卻不知他是怎麽爬過來的,一步步踩著自己的心過來,只為自己的依靠,偌大的皇宮真的會吃人。

更何況皇上本身因小時被宮女猥褻有陰影,又待在皇宮,偏執如狂,陰毒自私也屬於正常,正常人都會發瘋。魏王,魏王心智比皇上堅定,又碰見一個讓他溫暖的女子,自然……

“皇上,該喝藥了,”曹公公餘光瞄見小太監端藥進來上前低低開口。

……

王大夫錯愕的擡頭看了幾眼柳青子,“柳姑娘這病……”

柳青子拿過早已準備好的字條拿出,上面寫著喜脈嗎?

王大夫震驚的看著柳青子,“柳姑娘,”柳姑娘沒嫁人,他待在柳姑娘身邊醫治五個月,她從未出過門,怎麽可能有孕,一定是他診錯了,王大夫自我安慰道,“老夫再診一次。”

依稀跳動的脈搏,千真萬確是喜脈,王大夫想騙自己都騙不了,這可怎麽向魏王稟告,來之前魏王親自見了他,警告他,更何況那時京城傳得沸沸揚揚。

柳姑娘深得魏王喜愛,至於為什麽送回徽縣,他不知其中曲折,但柳姑娘有孕,一個月有餘,魏王從未來過,這活生生給魏王戴綠帽子,他可不敢稟報,稟報了,他的腦袋還不知道能在頭上多久,可不稟告魏王。

柳青子看著糾結的王大夫,拿過自己制作的筆和紙寫起字來。

“不是有孕嗎?”柳青子拎著紙給王大夫看。

王大夫看著這幾個字更是叫苦不疊,這樣他想隱瞞也隱瞞不了。

苦瓜般臉的王大夫,柳青子心中也是疑惑,難道她吐不是懷孕,一個多月未來月事是身體出了問題,癌癥嗎?還是什麽其他難言之隱。

柳青子摸向自己的肚子,沒有孕嗎?心裏說不出什麽感覺,她既希望又害怕。

那晚放肆的她,是她最瘋狂的一次,沒有孕,他們兩個人再也機會再見,她知道,鳳天城會一輩子避著她,在她不知的情況來看看她。

他就是如此一個惶恐自以為是的人,柳青子苦笑了一聲,一輩子唯一如此愛一個人,整顆心給了他,最痛的也是他給的。

她也不知她到底在做什麽,想什麽,但她知道心空了,空了什麽都沒味道,有個孩子至少也是寄托,柳青子摸上自己的肚子,她沒這麽好運,鳳天城也沒有。

王大夫看著眼前嘆息的柳青子心一咯噔,柳姑娘還期待這孩子,她知不知道她隨時隨刻都活在魏王的監視裏,每日她的情況都會上報到魏王哪裏。

對,每時每刻,如果男子與柳姑娘私會,隱藏的暗衛不可能沒有稟告,現在有孕都一個多月了,一個多月就算從驛站傳信都到了,更何況走的還是密信。

那這個孩子,王大夫緊緊盯著柳青子的肚子,心中產生了一個震驚的想法,難道這個孩子,王大夫抿了下幹涸的唇,小心翼翼問道,“柳姑娘,一個月前魏王來過。”

柳青子擡頭看著王大夫睜大的雙眼,那雙眼睛仿佛發生了天大的事。

清澈的眼打量的看著自己,王大夫壓下心裏的震驚,他怎麽可以探查魏王的蹤跡,“是老夫逾越,就隨便問問。”

放在被子上的手一動,王大夫擡頭看去,“柳姑娘何事。”

柳青子拿過筆寫了三個字,是,魏王。

王大夫看著這三個字手一抖,魏王,一個月前來過,那柳姑娘肚中的就是魏王的,這說明什麽,魏王有孩子,皇位後繼有人,就不需再擔心宗親們,不會再發生奪嫡,陳國能繼續太平下去。

柳青子喜極而泣的王大夫一時不知不明。察覺自己的失態,王大夫擦掉眼淚,“柳姑娘,恭喜,是喜脈。”

柳青子眼一凝,剛他不是說不是嗎?怎麽現在。

王大夫瞧見了柳青子眼中的疑惑,“是老夫剛想岔了,都怪老夫一時糊塗,”如果不是魏王的,柳姑娘剛如此明目張膽的讓他診治,還如此直白的問他,也是他剛一時沒轉過彎來,“是喜脈,雖然淺,但老夫還是能感受到,上月柳姑娘月事是初三,今日二十,算算日子……”

“王爺,”展庭緊憋著心裏的一口氣走進書房。

“嗯,”鳳天城頭沒擡的繼續看著奏折,鳳天郅現在是破罐子破摔,完全不管事,奏折大部分都壓在他身上,他已經忙了一月。

“王爺,”展昭見鳳天城沒有擡頭深呼了一口氣,“徽縣傳來消息。”

低頭埋案的鳳天城一僵,僵硬的擡起頭看著展昭,見他緊憋著一張臉,心裏一個咯噔,“她出事了?”展昭每日會跟他報告,卻不會如今日這樣鄭重其事,鳳天城手不由一抖,不是昨日還好好的嗎?

“稟王爺,柳姑娘沒事,”展昭立馬解釋道。

鳳天城緊揪的心松開,不是她有事就好,“那何事?無法解決。”

“是無法解決,得王爺親自解決,”展昭把送來的密信送到鳳天城跟前。

鳳天城拿過,柳青子沒事,那她遇到什麽事暗衛無法解決,難道是鳳天郅,鳳天城打開紙條。

目光剛往下,猛的停住,柳青子有孕一月十七日。

有孕,鳳天城眼不由放大,有孕,有孕,柳青子有孕,鳳天城突然感覺天旋地轉。

☆、鳳天城,我真的想你

險些磕到桌子上的鳳天城, 展昭立馬上前, “王爺。”

鳳天城撐著桌子,眼直直盯著密信上那幾個字,有孕, 有孕, 柳青子有孕,是他的嗎?那晚肌膚相親,他的瘋狂,一次有一次, 鳳天城忍住顫抖的字又看了一遍,柳姑娘有孕,懷的他的孩子嗎?鳳天城還是有點不敢相信。

激動的微顫的王爺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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